日期:2022-4-18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今天得到了爸去世的消息。消息里没有直接说明爸去世的原因是什么。因为工作繁忙,我有点不想理会,但那个去世的人是我叫爸的,不理会实在有点太没人性。
娘家有个爸,他是父亲唯一的弟弟,他一直把我们姐妹几个当亲生儿女一样爱护,于是很得我们的尊敬。而我今天说的这个爸是先生的亲生父亲,我的公公。
爸的心肠好像从来都很硬,我和先生的日子在艰难中煎熬的那些时光里,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对我们的丝毫同情和疼爱。
家里早先有两座房子:一座砖头房,一座土房。分家的时候,土屋分给了我和先生。每当家乡的雨季来临,我和先生住老土屋就半截淹在水里,爸总是对此无动于衷。他永远都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:横躺在砖头房子里的炕头,开着电视,品着名茶抽着烟,有滋有味的过自己的生活。
作为公公的儿媳,我一直觉得我也算得上是他的一条儿女。每天看见他,我都会像喊娘家的爸那样亲切地喊他一声,表示一下我对他的尊敬和问候,或者还有一种真诚的祝福,那就是祝福他老人家永远安康、无灾无病。然而当我们面临困难时,爸的冷漠使我分明地感到他一点儿也不像个当爸的。
于是也算是赌气,我和先生带着儿子离开了我们那座破旧的马上就面临坍塌的老土屋,去了遥远的广东打工生活,一去就是十多年,直到爸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前,从没有回去看过他一回。
我们原想在广东好好干没然后在那儿买一套房子,从此一家子就安安稳稳地在广东定居了。然而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积攒下来买房子的钱在一天天增多,而房价也同时也在一高出我们收入几十倍的速度上涨。于是十多年的广东生活使我们觉得疲惫不堪,而且终未有结果。在那些时间里,我们就一直在勉强地充硬汉、撑着。
爸是个很有办法的人,他也许是通过一些途径打听到关于我们的一些情况了。他曾经几次电话叫我们回家把原本来的老土屋拆掉原地建新屋,而我们一直不愿意放弃在广东那边多年的辛苦奋斗。后来爸电话里说他叫人把我们从前住的那座土屋拆除了,准备给我们建新屋,希望我们能回去帮他一把,并希望我们将来能回到老家安居。而那时因为担心孩子在广东上学没人照顾,或者依然有赌气的原因,还是没有按爸的意思去做。每每想起在家时爸对我们那冷漠的样子,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对爸的任何一句话都在实质上不加理会,是对爸当年给我们那么多冷漠的最好报复和回敬。
如今爸去世了,我们应该做的是赶快收拾一下,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家为爸办丧事。
在飞机上,我一直在想象回家将是怎样的一种情形:迎面将是一个大灵堂,灵台上爸的遗像上披着黑纱,举家人一片素服,爸的棺材像一座大山横在我的面前,是我感到无比沉重的威压……我,我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哭出声音,接着边哭边喊:“爸……”。
爸去了,爸的一切将成为我生命中永远的回忆。想着想着,我的鼻子一酸,眼睛顿时被泪水迷住了。
没六个小时之后,我们回到了阔别了十多年的故乡。
车子在村口停下,隔着玻璃车窗,故乡的巨大变化真实地展现在眼前,令我们百感交集。在外闯荡的十几年,为了攒钱买房子,我们可谓受尽千辛万苦,历尽沧桑,但都市的房子至今还在灯光阑珊处。
在村口刚一下车,先生就放大声音喊着“爸……”那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哭喊,呼唤爸的在天之灵,愿能倾听儿子的片言诉说。我的眼泪也跟着又一次流了下来。我们相扶着,像一对沮丧无比的受伤的狼,踉踉跄跄回到家门口。
都呆了。
爸端端地站在家门口,新屋那洁白的墙壁在阳光下变得那么耀眼,爸被那墙壁衬托得伟岸矍铄、神采奕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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